“罗伯特,”
裴彻的眼尾略略上挑,垂下眼睑时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:“爱德华在找你。”
“我的上帝啊,”
罗伯特一下就明白了裴彻口中所谓的找他是怎么一回事。
他哀嚎一声,绝望地抱头:“爱德华一定会杀了我的。”
谢宜珩安静得过分,坐下之后又重新读起了文献,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的反应;裴彻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,连百分之一的注意力都懒得施舍,只对他说了句:“快去。”
罗伯特自讨了个没趣,也不沮丧。
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去,非常自觉地关门离开前还和二人说了句拜拜。
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边,她好似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他怎么了?”
裴彻没料到她会主动搭话,“数据处理问题。
我们在实验室里模拟了激光干涉仪的工作情况,线性变换的地方他算错了。”
话一说出口,裴彻就意识到了不妥。
他难得的慌乱起来,气和血一股脑往上涌,呼吸都不顺。
“抱歉。”
谢宜珩垂着眼睑,裴彻看不见她眼中的情绪,只见到她手中的钢笔顿了一下,在打印出来的表格边上晕出了一团晦暗的墨迹:“没事。
实验里有些小错误是正常的,更何况他才是个研究生。”
这话说得很是好听,宽容又亲切,常年被爱德华虐待的罗伯特听到怕是要感动得落泪了。
裴彻却听的心尖发坠,鼻尖发酸。
室内又重新安静下来,只听见纸张翻动的轻响,纸张的边缘扬起来,把凝固的空气重新拨动。
一下一下的,像是拨在谁的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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